四十六：结果

“徒弟……”

师父？

“徒弟，醒来喽 。”

我打开眼睛，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。四周围一片黑暗，我好像浮在宇宙中那样。

“师父，你叫我吗？”我问。

“你已经睡很久了，是时候醒了。”我还是看不到他，却听到他的声音。

“醒来了要做什么？”我在黑暗中乱走，却不知道自己能走到哪里。

“我叫你醒来，就不要再做梦了。醒来！”

我在做梦吗？作么我感觉不到自己在做梦的？

“师父，我不是醒来了吗？”

“徒弟，我的乖徒弟，听师父的话。不要再做梦了。”

为了不要让他老人家生气，算了，就当我在做梦。“Ok，我不要做梦了。现在就醒。”

我睁开眼睛，哇牢也，我的眼皮很重，很难开眼睛。

“继续努力！快点醒来！”师父又再摧我。

经过一番努力，我的眼睛终于开了一点点。我第一个看到的人，是Romance。原来我刚才真的是在做梦。师父没有事跑进我的梦叫醒我是为了什么？

Romance看到我醒了，一句话也没有讲就跑掉了。至于跑去哪里，我不知道。

我这时已经可以讲是一百巴仙清醒了。我看看四周，这种环境好像是在医院里面的病房的样子。四面墙壁，一半以上是白色的，一半以下是浅蓝色的。还有三张白色有轮子的床，再加上我躺着的就有四张。难道我在医院吗？我作么会在医院的？

“师父，我是不是在医院？”

奇怪了，我为什么连自己的讲话声也听不到的？难道医院的病房这样厉害吸收声音？

“徒弟，你现在是在医院。所以你不要乱讲话，等没有人的时候才跟我讲话，ok？”奇怪，更奇怪，师父讲话我却听得到？

“师父，我有一个问题。作么我自己听不到我自己讲的话，你的话我却听得到的？”我还是听不到自己讲的话。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发错音。

“蛤？你什么意思？”师父的声音我还是听得到。

“就是……我只听到你讲的话，我自己讲话却听不到。”

“有人来了。我们等下再讲。”师父说完后，四周围又变得十分安静。

我尝试坐起来，却虚弱到没有力坐起来。所以我只能躺着，观察四周。还有就是努力地回想自己是怎样来到医院的。

不久后，几个医生，还有几个护士，还有我的爸爸妈妈和Romance跑过来围住了我的床。奇怪的是，他们走路都很小心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

那些医生和护士不知道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，摸这里摸那里的，我也没有管这样多。要摸就摸到够啦。

奇怪的是，我看到他们的嘴唇在动，可是却没有听到什么声音。难道他们吃饱太得空，竟然来我面前演哑剧？可是爸爸妈妈，还有Romance，也和他们配合得很好。难道他们竟然也会演哑剧？这个就让我开始怀疑……

我是不是听不见了？

我越想就越紧张。我不可能这样年轻就……残废了。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，还有很多好听的东西没有听。我还要听小倩的声音……

对了，小倩！我想起了！小倩现在怎样了？

一个医生把他的脸靠到很近我的脸，应该是在观察不知道什么东西。我趁这个时候说：“我听不到……”

他直起身来，然后和其他的医生和护士跑到一旁去，应该是讨论一些东西。爸爸妈妈和Romance这时跑过来，然后……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在跟我讲话。可是，我听不到……

我真的听不到……

我……我不知道我现在的心情是什么……伤心？失望？生气？

一个医生走过来，然后给我看他的手机。我一开始还以为这个医生真的是太得空，竟然要炫耀他的手机给一个病人看。他的手机老实说，很美丽一下。可是我不知道是什么model的。然后看一下荧幕，原来我误会了。荧幕上写着一行字：“你真的听不到？”

我点头。

然后他又跟爸爸妈妈不知道讲了什么，然后又开始按他的手机，然后又给我看：“我们需要做一些检查，希望你能合作。不用担心，这个检查不会带来痛楚。:)” 哇牢，还有笑脸的，真是好笑。我读完之后又点头。

然后一个护士就跑出去了。不久后她提着一箱东西来，我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。医生从里面拿出了音叉，然后又用手机写：“如果听不到声音了，就摇头。”

我本来就听不到声音嘛，所以就直接摇头。

那医生想了一下，然后又开始写：

“我比good的手势的时候，如果你听得到你也比good，听不到就拇指向下，ok？”

明白。

过后他就开始这个所谓的检查。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检查到底有什么用，我都已经听不到了，还有可能检查到什么吗？如果能，要检查的到底是什么？

医生敲了音叉一下，然后放在我的左边耳朵后面的骨头那边。然后他就竖起拇指了。拍写啦，我什么都听不到。所以就一个BAD sign 给他。然后他拿起了音叉，现在我不知道他是把音叉放在哪里，然后他又比good了。还是很拍写，一个bad给他。过后又试了右耳，还是一样听不到。

接下来，医生又开始打字了。

“现在哪一只耳朵听到比较大声，你就指那只耳朵。Ok？”

明白。

现在医生把音叉放在我的头顶。有声音吗？都没有。所以我就直接说：“两边都听不到。”

之后那些医生和爸爸妈妈商量不知什么东西。过了好一段时间，才又回来给我看手机。

“我们会叫一个ENT专科医生来医你。OK？”

我看了，觉得好绝望。可是我又能做什么？所以我只有点头了。

医生和护士都走了之后，我第一次看见妈妈哭了。我从小到大，从来就只有看到妈妈打我或大哥到哭，没有看过她哭的。这个时候看见她哭，我……比以前被她打到哭的时候更伤心。

“妈妈，不要哭。”我自己听不到自己讲什么，应该还讲得正确吧？

爱哭鬼Romance这个时候突然显得很坚强。连妈妈都哭了她还没有哭。可能她根本就没有关心我。或者，可能她笨到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。

爸爸妈妈和Romance一直陪着我，我们之间就只好用爸爸和妈妈的手机来沟通。一家四口在一起，却这样地安静，我还真的不习惯……可能安静只是我一个人感觉到，爸爸和Romance一直听到妈妈在哭吧……

而经过了这件事，我也终于知道，妈妈虽然平时好像没有关心我照顾我，原来还是这样疼我的……我还以为，妈妈有了Romance，就没有了我这个儿子。

他们离开前，还把妈妈的手机留下来。这样的话才能和我联络，我也才能和护士或者医生沟通……

全部人都离开后，我终于又听到了师父的声音。安静了那么久，突然听到声音的那种感觉……真的很好。

“听医生讲，你耳朵聋了。”

“可是我还是能听到你讲话的？”这一点真的很奇怪。

师父笑了一下，然后说：“因为我是鬼，我是直接跟你的心沟通。不是通过耳朵的。”

原来做鬼还能这样的啊？

“师父，如果是这样的话，不如你做我的耳朵，好不好？”

“徒弟，你就乖乖地给医生看好你。你现在讲话的发音，已经是很乱七八糟了。再等多几天，你真的忘记怎样正确地发音的时候，全部人都以为你是口吃啊。”

也对，就算师父真的做我的耳朵，我还是听不到自己在讲什么，不知道自己讲得怎么样。

“师父不是跟你讲过很多次了吗，《受想行识大法》不可以滥用的。”

“可是我都没有滥用……”

“徒弟，你一定有。不然你那么年轻，哪里可能会这样快出状况？”

出状况？什么意思？

“师父，什么出状况？”

“徒弟，你的祖师父曾经跟我讲，《受想行识大法》虽然很好用，可是用到了一个程度，就会有副作用。你的祖师父怀疑自己用太多了，最后导致他每一次用了之后就会头晕，过后他就只有在逼不得已的时候才会用。”

是这样啊？难道之前我晕倒也是因为《受想行识大法》？难道我变耳聋跟它有关系？

“都是你不好，没有跟我讲会有这样的副作用。”我开始责怪师父。

“我不是警告过你，不可以滥用吗？”

老实说，我还真的是滥用了很多……很多时候，都是不必要的时候，我也用《受想行识大法》来满足自己的……欲望。

可是，我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。我竟然……会变成耳聋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