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二：新年

大哥在除夕那一天下午回到家了。那个时候，我在上网，Romance在看戏。总之我们在客厅就对了。（我的电脑放在客厅的）首先，他先是吓了一跳，然后就很识做的闪人。

看来他也误会了。

然后，他和往常一样，一回到家就回去房间先睡觉。

“阿宏！作麽我们的房间变成这样？”他突然大喊。

忘了告诉他，我们的家有了一点变化……

在我带他到我们现在的房间后，我就开始讲故事。当然，是省略了我学到魔术的部分。他很快就懂了，误会也没有了。突然很不习惯，解释只需要一次就好。因为平时解释东西给Romance，都是要解释很多次她才懂。

晚上吃过团圆饭，我终于有一个逃避洗盘的竞争者。结果还是我输了，洗了好多盘……

农历初一，我们就开始拜访亲戚。与其说是拜访，不如说是打劫吧。然后当他们看到Romance时，妈妈就会很高兴地讲个不停。到最后大哥提议要妈妈录起来她的故事，然后去到哪里都只需要按play就好了。

初二，我们继续打劫。可是这一天就有一些比较有趣的事情了。

我们的亲戚有很多，有些比较远的就是……几年才见一次。有些还好的就一年见一两次。只有比较亲的我们才会时常见到。

今天，我们就突然要去拜访那种远到我都不懂怎样称呼的亲戚。

我们在车上的时候，爸爸妈妈就吩咐我们见到长得怎样怎样的人要怎样称呼。所以我们一下车，就是先称呼所有的人，以免等一下忘记嘛，然后就等着打劫。突然，我看见一个不久前才看到的人。而且就是因为他，我和草才有一个联盟。对，他就是王才童！他是我爸爸的爸爸的堂哥的孩子的……总之很远很远，要怎样叫他也不懂。

我一看到他，马上拉Romance到一边，说：“等一下你不要乱讲话，只要静静的就好。如果人家问你什么，你只可以点头或者摇头。知道吗？”

Romance乖乖的点头。这就是她的优点。

可是很快的她的缺点就出来了。

“可是如果是安娣叫我讲话？可是如果人家问我名字？可是……”

所以我还是要慢慢地解释，她才明白。

我们大摇大摆地走进去，那个王才童当然是看到Romance了。眼睛就从此不再离开Romance半寸。Romance当然又开始害羞到低下头了。幸好这个王才童我认得他他却认不得我。所以我还可以很大胆地跟他say hello。

大哥第一次看见Romance竟然能够害羞到脸红到……真的很红那种，也有一点吓到。他也开始注意到，对面的这个王才童很不正经。

这时，妈妈又开始讲故事了。看爸爸的表情好像在寻找耳塞这样。不能怪啦，我们已经听了很多遍了。而我就抓紧双拳，很担心这个Romance突然忘了不可以开口，然后开始讲王才童的坏话。大哥则看着我们四个人各有各的表情——开心、无聊、紧张、害羞。

由于接近午餐时间，大人们提议我们全部出去吃午餐。我们二十人左右吧，来到餐厅时要了两张大桌。然后那个……叫什么了我忘记了，总之就是最老的那个，提议我们年青的坐一张桌子，大人坐另一张桌子。

很好。本来还以为要跟王才童分开坐的。

现在，我的左边是大哥，右边是Romance，然后在Romance的右边就是王才童了。他等这一刻应该也等到口水流干了吧？我这时更加紧张。都是我们不好那一天跟Romance讲了那么多废话，她又那么天真，一定以为这些话都是真的。如果，我说如果，王才童这时又做了一些不道德的事情，万一Romance 大喊“色狼”，我真的会疯掉。

这个王才童也不是假的，毕竟他是小倩的前男友。他体贴地夹菜给Romance，然后不停地温柔地说了一大堆肉麻的话。我和大哥都觉得有点吃不下了。而Romance很乖，只是一直点头或者摇头。

“曼史，为什么你今天不说话呢？是不是不舒服？”该死的王才童问。

摇头。

“你可以告诉我吗？是不是我不好？”

摇头。

“曼史，到底我哪里不好？我可以为你改变的。”他还很不要脸地说。

大概是大哥有点不耐烦了，干咳了一下，然后说：“吃饭就不要讲话，please。”

我知道大哥是可以骂更粗的话的，只是大人就坐在隔壁座，骂了不太好收场，而且今天是新年初二。

他看在大哥庞大的身材，还有比他自己老，就比较安静了下来。可是偶尔还是会讲一些肉麻的话。

毕竟王才童是成功追过一个天使的人，在他不断地攻击下，我真的很怕Romance会受不住。我只希望Romance能够坚强一点。加油！

可是，这个希望很难成真。因为Romance说了第一句话。

“王才童，你可以不要问我问题了吗？”

“为什么呢？”

“因为……我不可以讲话。”

我晕。这个Romance，竟然笨到连这种话都能讲。失败了，现在只能再希望她不要讲是我告诉她王才童是性侵犯者之类的话。

“曼史，难道你有什么苦衷？不妨说出来跟我分享。”

摇头。

只见他的脸色非常难看。大概是紧张加兴奋加失望的表情，总之配合起来再配上他的脸，很难看。

隔壁座的大人聊天聊到很开心，看来我们在这里还要再多很久的时间。饭已经吃完了，我们这些年轻人又不知道要讲什么话。整桌静静的，除了有时候会有倒茶的声音。

这时，王才童就很gentleman的倒茶给Romance。我看见了，叫他顺便倒给我。他当然很听话地倒茶给我，因为在他眼里我是Romance的不知什么人。要追女子首先要对她身边的人好。

茶才倒进我的杯，我就把茶水放在我的思想空间。所以，现在是他看着茶出茶壶，却装不满我的杯子。刚开始时他自然就很奇怪，后来整桌人看着他倒茶倒了这么久，而且是茶水不断却还没满的时候，都开始好奇地看着他。

“奇怪。”

“奇怪什么？”我问。

“为什么……这杯子破洞了吗？”

我假装看了一下，说：“没有啊。喂，叫你倒茶你倒到现在都还没有满，你是在做什么？”

“我去添水。你等一下。”

他终于离开了。我就趁这个时候变出一支图钉，然后叫Romance放在他的椅子上。等他回来倒茶给我后，就一屁股坐下去。

“哇牢也HOLY SHIT！”

骂得好骂得妙。现在整间餐厅的人都看过来，只见鲜血从他屁股那边猛流出来。大概是他的父母吧，总之两个大人一男一女着急地跑过来看他，还把图钉给拔掉。之后他痛到不能走路了，就靠他的父母扶他走掉，应该是去医院了吧？

终于换来一片安宁。可是大人们也没有心情再讲下去了，就这样买单走人了。

后来在车上，爸爸妈妈问我们如果有图钉，应该一坐下去就被刺了，为什么等到饭完了才会被刺呢？

我回答说：“吃饭完了体重增加，图钉才能够穿过他的裤子。”

大哥却说：“吞口水多了，体重增加，所以图钉才刺到他。”

哇牢，比我还废。可是我们的话妈妈哪里要听？最后还是Romance来讲：

“是我放的啦。”

车上所有人包括我都吓了一跳。我被吓是因为没想到她会这样讲出来。哇牢，不要讲我们的秘密出来喽我警告你。

大哥这时说：“放得好。看他在那边一直讲不停就不爽。要我们吃他的口水咩？”

很好，大哥也不爽他。

Romance又说：“是啊，我也讨厌他，可是他就一直要跟我讲话。”

妈妈听到Romance这样说，就铁定地认为王才童是个讨厌的人物。原来妈妈这样相信Romance也不能相信我们两个亲生儿子啊……可是这样也好。既然妈妈是这样的认为，我们就不怕爸爸妈妈会告诉王才童的家人，我们才不会有危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