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三：保龄

新年假期后，学校的课外活动就开始了。学校最近一直搞新花样，以前呢所有的课外活动除了运动社团之外都是星期六举行。现在呢，却换成在读书天的下午三点到五点举行。制服团体在星期三，然后那个学会的在星期一。结果我们就变成要在学校从早上等到下午才能回家。而我们的Bowling Club则定在星期五早上十一点，在Center那边。

星期五早上，本来是可以睡到十二点的，现在十点就要醒了。因为还要好好打扮自己一下，所以又要更早起床，大概九点就要醒了。

大哥在新年过后就回去大学了。家里又恢复了我们四个人的生活。妈妈早上去菜市场了，爸爸也出门了，所以我和Romance一起合力弄早餐。怎样弄呢？泡Milo喝下去就是早餐了啦，想到那么复杂做什么？

十点半，草的车就来到了。由于是学校活动，我们都必须穿学校的运动衣，那种十分刺眼的黄色的衣服。所以我和Romance都穿了黑色的长裤。上了车我们都傻眼。这个草，是色盲还是白痴我不知道，竟然穿辣椒红的长裤，简直就是……亮到很不能顶。（因为是马来校，去哪里都要穿长裤。）

到了Center，都还没有十一点。我们上了第五楼，也就是打bowling的地方。去到那边的时候，才发现……那边根本就还没有穿黄衣的人。只见那里总共有二十四条lane，有大半边没有人在那边玩，应该就是订给我们的吧？

穿黄衣的陆续来了，却还等不到那期待的身影。连老师也叫我们开始了。难道小倩总是不会在第一天出现？

我们三人去counter买了各三个game，因为那个主席很兰席的讲，三盘只是热身。我们三人就在一条最旁边的lane，与世隔绝。毕竟我们三人都不是真正要来打bowling的，怕等一下下衰罢了，还是远离人群好一点。

问题很快就出现了。我们三人都是第一次，都不知道怎样输入名字。草这样爱面子的，自然不会去问别人。Romance这样笨的，叫她去好像没有去这样。最后只剩下我。所以只好由我去问隔壁的马来人。

学好了以后，我看见小倩从门口那里拖着一个大包走进来。可恨的是，草这时在走向她。真是的，早知道这样就不要去问了啦，甘愿我们三个人在那边等到天黑。现在，接近小倩的机会白白失去了。

我们四人就在同一条lane一起，刚才吃亏了，现在当然要补回。所以在我输入名字的时候，我放草第一，Romance第二，接下来到小倩，然后才到我。这样一来，当草去丢球的时候，我就可以开始找小倩讲话。而草能够讲话的机会，很短，也就是在我出去丢球的时候。

没想到，小倩从她那个大包里面拿出两粒球，还有自己的鞋子。不像我们这些，鞋子用公共的，球也是公共的。看来小倩是……不管怎样都有一定的standard的吧？

好了，草第一个去送死了。他拿起球，看起来很专心的aim很久，然后……他以为他在丢三分球？他竟然把球向高空丢去，然后“碰——”超级大声的，全部人都看向他。结果，球还是滚进了垄沟。我当然就趁这个时候取笑他。

“小倩，你看这个人以为自己很帅，丢球也丢到不三不四的样子。真是的。”

小倩本来也在忍着笑，这时终于笑了。

好……美……啊……

而Romance却还笨到不知道发生什么事。算了，反正她不要捣乱就好了。

草这时已经看了隔壁的马来人怎样丢，也做到很有样子，然后……还不是进垄沟。他头低低地回来，一句话也没讲。

“李韵申，作麽这样差劲啊？你看，零分！哈哈……”

“你diam diam啦，等下看你能丢到几好。”

这时Romance已经丢出第一粒球了。没想到竟然打倒了十支。我和草顿时语塞。她很高兴地回来，还一直不停地说：“我打中全部咧！”继续说，要给草没有脸。

接下来就到小倩了。她的背影，好迷人。她拿球的姿态，好迷人。她踏出了第一步，再来第二步，再来第三步，再来第四步，再来…… 没有了？哦，球已经丢出去了。哇牢也，小倩丢的球，竟然会弯回来的呢！本来看她丢向旁边，以为是准备进垄沟了，突然又弯回来，打中全部！

小倩脸带微笑地回来。草已经是没有脸再讲话，反而是Romance在那边恭喜小倩。我呢，突然感到很压力。我没有玩过bowling，现在在我眼前有人拿零分，也有人拿满分，那么它是容易还是难做到？万一我也拿到零分，不是很没有面子？

我战战兢兢地走出去，选了十磅的球。哇牢也，很重咧。这样重要怎样用三根手指拿呢？真是的。还有丢这样准喔。难怪草aim到这样久也会进垄沟。算了，我换九磅的。虽然还是觉得很重，但勉强还可以啦。我看好了第一支pin，然后就开始……学小倩那样走四步，然后用力丢……

碰——

打倒九支！

哈哈，死草，现在看你怎样威风！

现在看着那一支七号pin，我觉得只剩下一支不会难倒我咩？我就很轻松地丢……结果，没中。而且还是差很远的那种。没想到剩下一支我也打不到？

我灰心地回来。可是看见脸色非常难看的草，我又突然很高兴。而更高兴的是，Romance和小倩很亲密地谈天，而草则是被冷落在一边。我走回来时，小倩还称赞我打得不错。哇！我简直是……心跳高达每分钟一百二十下了。

又轮到草了。这一次他更加专心更加小心地丢，结果终于打倒七支。再来时，他丢中了那三支。哇牢也，他也打倒十支？

可是我看一下荧幕，为什么小倩和Romance的十支是一个“X”，而草的十支是一个“/”的？

“是这样的。如果你在第一次就打倒全部，那就是strike。如果你用两次来打倒十支，那个是spare。”小倩解释说。

“都一样是十支全部倒到完，作麽一个叫strike一个叫spare呢？”我问。（因为草不大敢出声了嘛，有一个鸡蛋在那边。）

“其实是有不同的……Strike的分数是，本身的十分，再加它过后的两粒球的分数。可是spare就只是加它过后的一粒球的分数。”

我不是很明白。更不用说Romance了，一脸迷路的样子。草呢……脸色还是很难看。拜托，不是每一件事都是你第一的好吗？

“举个例子。曼史现在有了一个strike，如果接下来她又打倒十支，然后再下一次打倒九支，那么她的这个strike就是本身的十分加十分再加九分，总共是二十九分。而比如说，韵申现在有个spare，接下来他打倒十支，他的这个spare就是十分加十分，总共是二十分。所以strike会比spare高分。”小倩解释说。

哦，大概明白了。可是可怜的小倩，遇上了Romance，现在她在花了不知多久的时间来继续解释。看Romance的样子，还是似懂非懂的，看来你可以不用浪费力气了。

接下来我们又继续打下去。每一次看着小倩丢，都是一种享受。第一，从她坐着到站起来，是那么的好看。第二，她在拿着自己的球，偶尔会抹一下，也是那么的好看。第三，她走的那四步，是那么的好看。第四，她丢的球，还会自己弯回来的，看了很刺激。

可是该死的草越丢越准，虽然没有一直打strike或spare，可是也很少进垄沟了。Romance呢，我也不知道要讲什么，爽爽来跟你strike，爽爽又进水沟。小倩打得最漂亮也最好，不是X就是/的，看了也恐怖。我呀……就不好意思讲出来了。总之，就是一句话：剩下一支真的很难打。

可是，话说打三盘也真的很过分吧？打完第二盘我的手指、背后、腿都已经开始痛了，再打第三盘……我还能走路吗？连我都这样，Romance当然是更加够力。早就已经没有力丢了。每一粒都用两只手丢，然后进垄沟。

这个草可能是有做运动的缘故，竟然还很健康的样子。而小倩更加神奇，看她斯斯文文没有力的样子，却还很精神。可能是练惯了kot，所以打几多盘都不会感到累？

草应该是发现了我的举动开始出现问题。他说：“不如我们在第三个game来比赛，看谁最高分咧？小倩你是一定最高，我们就来看谁第二高，好吗？”

小倩微笑着点头，不知死的Romance拍手叫好。我还能做什么？

比就比吧！怕你咩？绝招都还没有用你就要跟我大小声？

草在第一粒打了个strike，这是他第一次strike。看来他是越来越进步了。

Romance还是洗水沟。算了啦，这个比赛你也没份参加了啦。

小倩又来漂亮的一粒，strike。

到我了。我虽然不能够用超能力来控制我的球怎样滚，可是我可以拿出额外力量出来。我使了《受想行识大法》拿出了不知几吨的力量，然后猛丢——

我的球好快！快到看不到的那种。

然后……

碰！

哇牢，当球撞上pin的时候，球和pin一起爆炸！

STRIKE！

当时全场的人都吓到，连在那边做工的人也吓到。大概是没有发生过这种变态的事情吧。全场顿时一片安静。

等了四十三秒，小倩才打破这片寂静。

“哇……”

接着，全场的人都拍手，除了草之外。我自己也没想到，自己竟然使出了这么大的力气。看来，有时候我还是control一点好……

话说这场比赛，由于我后来都不敢再用《受想行识大法》，我输给了草。可是所有的威风都给我占尽了嘛，输就输喽。

然后，校方被迫赔偿我所造成的损害。老师还警告我以后不可以再这样做，不然就要放我进黑名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