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四：书店

很快的，就快要考试了。我们的学校每一年有四次考试，考试都是在三月、五月、八月和十月。所以说，如果一个人需要两个月时间来准备一次考试，那么他就只有在一月和六月有空。很可怜的生活。

可是我已经练到只需要两个星期就可以去应付考试。有些人认为两个星期不够，有些人认为两个星期太长。对我来说，两个星期……其实是不够的，只是太懒惰了。

所以，我所谓的考试要到了，就是还有两个星期就考试，要开始复习了。

晚饭后，我开始我的复习。要选什么科目来读呢？正当我还在考虑要从哪一个科目下手时，有人来敲我的房间门。打开来看，是Romance。

“你可以教我physics吗？”她用她那种天真的眼神看着我问。

我不知道是自己天生有科学脑袋，还是女生真的不能读科学，我总是能看见女生到处去问男生怎样做物理和化学的功课。为什么我能看见这一些？因为她们最喜欢找草。然后我就只是坐在他旁边。然后每一次他不能回答，就变成我要回答。

所以后来就渐渐传出去，我是科学神童之类的传说。可惜这个传说只限于中四，如果能传到小倩耳里，会有多好啊。

可能你们还记得，我当初需要偷改我PMR的成绩，可是现在我又是一个神童。老实告诉你们吧。我的马来文很不行，考到很差，所以才需要偷改。

所以现在我正在教Romance一些（对我来说）简单的问题。可是，都讲过了她的缺点，就是解释了还是听不懂的。所以这种简单的道理，我解释了足足三十三分钟，直到……

“小史！你在哪里啊？”

妈妈又在找她了。话说我这个妈妈不知道是不是古装片看太多，每一晚都要跟Romance梳头发。现在她不在房间，妈妈一定着急了。

Romance叫我等她一下，因为她还不是很明白。就这样她就跑出去了。

哇牢也，F = ma 这种东西她班上听了不明白，再听神童解释三十三分钟还不是很明白？

在等着她的同时，我拿起Sejarah（历史）来读。历史其实也是够无聊的，都不知道政府为什么这样注重这个科目。都不知道这个科目对我们的将来会有什么好处。要我们在马来西亚建金字塔咩？

才读了两面，就觉得很想睡觉了。哇牢，很显咧，历史课本的作者都不知道是写什么的，根本就不吸引人，根本就不精彩，却还要我们这些做学生的背这本书里面的每一句话。

突然间，我房间的门被大力地推开。妈妈怒气冲冲地走向我，然后指着我问道：“你不是很厉害咩？作麽没有好好教小史读书？你欠打是不是？”

哇牢，冤枉啊，是她自己太笨了好不好？我已经很尽力地教她了啊！

妈妈又继续劈里啪啦地骂了一大堆，Romance虽然在旁边阻止妈妈甚至还哭了，可是因为她声音太小声，根本就没有用。

“小史，你不用怕。现在我就带你去买书。”妈妈骂够了之后，突然又变得温柔起来。这其中的变化，真的很不可思议。

Romance乖乖地点头。都不知道你刚才对妈妈讲了什么，突然间就白白被骂。心里有够赌懒的。

“阿宏，你也一起来。”

什么？为什么？

“你看哪一些书有用，我就要买给小史啊。还不来啊？”妈妈无理地说。

结果，本来心血来潮翻开历史课本，现在还是被迫出门。而且，上一次有了和这两个女子出门的经验，这一次我在出发前就先说明，我的手最近很痛。

我们的目的地是Center的Popular。我知道有些人会说，Popular的书不多，买书还有更好的地方。可是我妈妈是老师，有他们的那个什么卡，会有折扣的。我们来到Center，为了省时间，我们决定搭电梯上去。

这时电梯门开了。可是我看到，这个电梯是往下去的（因为我按的“上楼”灯还亮，“下楼”的已经暗了），所以我就没有进去啦。可是Romance却跟人群一起挤进去了，连妈妈也还没来得及进去就关门了。

结果妈妈在这里急得嘴里不停念。很快的这个电梯又上来了，开门的时候只见Romance在里面哭……我当时都不知道要讲什么好了。自己笨还要哭哦？以后不看好好就进电梯就自己哭啦。

一个妇女抱住一个哭着的少女，后面跟着一个少男。这就是我们现在的样子。想起来都觉得尴尬。

来到了Popular，Romance还没有哭够。都不知道她做什么这样喜欢哭。又不是小孩子。妈妈说要我帮Romance买一些需要的参考书。可是老实说，我的脑袋跟她的脑袋不同。我不需要这些physics, chemistry的书，可是我却觉得Romance是少不了它们。而且我才认识她三个月，我哪里知道她到底还有什么科目是不好的？

我站在书架前，看了几遍摆在架子上的书。总觉得要买的书……应该是Romance自己才最清楚。可是她还在那边跟妈妈黏在一起，不为自己的前途负责任。我只知道她的三个科学和两个数学超级不行，其他的科目我都不知道了啊。还有，就算我知道要买什么科目的书，我也不知道哪一本比较好啊。

这时，妈妈走过来跟我讲，她要带Romance去走走，叫我选好了乖乖在这里等。哇牢也，我的命真苦。

正当我在为自己哀悼时，突然我看见了天使！小倩从门口走进来，这一次她是一个人的，没有什么神秘人物了。这一点我很高兴。当然最另我高兴的，是我和她竟然那么有缘分，没有约会也能相遇。看来有时候跟妈妈出门也不完全是坏事。

她看见我就微笑地向我挥手。然后我就身不由己慢慢走过去。

“这样巧啊，小倩。”

“是啊，王力宏。要买什么书呢？”她亲切地问。

这就是天使与常人的不同。如果是普通人，通常都会问“来买书吗？”，这样问真的很废，不买书来书店做什么？

“哦，还不是那个Romance。妈妈说要买一些书给她，就叫我来选喽。”我无奈地说。

“你跟曼史姐姐很熟吗？做什么每一次都看到你们在一起的？连买书都要你来选。”

我也不想的啊……

“对了，小倩。你来这里要买书吗？” 对不起，我就是常人，而且是很废的那种。

“是啊，我是想来找一些关于魔术的书本的。”

魔术？

“你对魔术有兴趣啊？”

“是啊，我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一个魔术师，要什么就变什么。还能从帽子里拉出兔子的那种。”她看向远方，在做梦……可是这时的她，又有另一种美。

话说回来，我这时才知道小倩这么喜欢魔术咧。真是的，如果早一点知道不是好喽？早在第一次见到她就可以耍些花样来取她欢心。

“小倩，难道你不知道，那些魔术都是骗人的吗？” 要先知道她对魔术的看法。

“虽然有很多是骗人的，可是如果能够哄别人高兴，那不是很好吗？而且，我还是相信，世界上真的有魔术的。” 我们一面谈一面走到魔术书本的部门。

其实你要哄我高兴，是很容易的，而且那样做真的很好……

这时，我和小倩两个人将魔术书一本一本拿来看，然后说说哪里不好啊，哪里明显骗人啊之类的。突然觉得这就像一部电影，男主角和女主角在书店里邂逅。两个人同时都看中了书架上剩下一本的书，然后两个人同时伸手去拿，然后两个人才互相发现对方，然后才发现那就是自己的意中人……

“看了这么多本，你认为哪一本最好呢？” 我们把书架上的书都翻过了一遍后，依然难做决定。

“我也不知道。真想把它们统统买下来。”小倩嘟着嘴说。

“不如你今天买一本，看完之后再来买一本，再看完之后又买一本。当然，你要买的时候可以叫我一起来，因为老实说我也是很想学魔术的。” 我很聪明地为自己铺了一条黄金路。

“可是……要买哪一本呢？”

我选了刚才她觉得写得最简单的那本书。原因是——要先走路才能跑。

在陪她排队给钱的时候……

“小倩，看着我……”

她看着我，那双眼睛美到连星星都会自卑。我张开手掌，表示手里没有任何东西。接着我右手握成拳，然后一摇，同时我就用《受想行识大法》变出一朵红色玫瑰花。现在我右手就抓着一支玫瑰花了。

小倩看得傻眼了。大概是她第一次看见一个人这么近距离变“魔术”吧？她呆了很久，直到前面的人全部给钱完了，那个不懂事的cashier叫了她一声，她才回神过来。

“送给你。”我把花送给小倩。我在伸出手的时候，心跳突然快到我的胸膛要爆炸了，然后脚也软到站不稳。

小倩很高兴地接过那朵玫瑰花，脸上笑容很灿烂。

“想不到你也会魔术啊？你可以教我吗？”

这个嘛……

“你回去学，应该可以学会的……” 对不起，我不会教你。不然我一定会慢慢地仔细地教你。

“好的。谢谢你！”她看着手中的玫瑰，我想现在我在她心中的地位应该不简单了吧？死草，这次看你怎样跟我比！

不久后，妈妈带着满脸笑容的Romance回来。哇，一百八十度改变！刚才还哭到那样现在就笑到这样。都不知道你们到底做了什么。

“阿宏，书找到了吗？”

当然是……没有。可是我不敢这样回答。带着她们到SPM的部门，我随便拿了几本书，问看Romance的意见，然后就这样解决了。

反正啊，这个Romance有了书还是一样要问我的。买什么书其实不重要，重要的是我必须每天花至少两个小时来解释那些简单的道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