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六：送花

虽然现在在学校很少有机会遇到小倩，因为我们Form 5了通常都会有加班，可是在活动的时候还是能遇到她。

自从在msn开始交谈后，至少她已经没有冷落我了。

对了，今年我很奇迹地成为Trafik的副主席，是有史以来第一个有这样高职位的华人。我也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。

而周杰伦的做了会计学会的主席。而这个主席，今年还特别做了一些事情，那就是卖花。我们必须先跟会计学会的会员订购，然后还可以写一些留言，还有免费的delivery service。

“王力宏，你也支持我们一下啦。”下课时他说。

“哇牢，周杰伦，我们做朋友的你还敢跟我们收钱。应该连花也免费嘛。”陈永成说。是的，要买花还是要给钱的，而且我们做朋友的也没有折扣。价钱呢，没有错的话一朵花的是RM10，三朵花的是RM25，九朵花的是RM50。

“喂，我们会包到很美丽的咧，我们已经是便宜卖了。再不收钱就亏本了喽。”周杰伦说。

“可是，你以为我们有钱咩？”林世明问。

“是啦，我们这种穷学生，一个月才五十块做零用钱，还要买你的花就要饿肚子了。”陈永成接着说。

“王力宏，不用管他们。你是一定要买的。为了小倩啊！”周杰伦对我说。

哇牢，虽然钱不是问题，可是好不容易她才开始理我罢了，你现在要我做这种事，到时候她又不理我的话怎么办？

“王力宏，我是主席，我自己知道有几多人已经写名字要送花给小倩了。你还不要take action？”周杰伦不停地说。

“连李韵申也有喔，而且送九朵。到现在为止除了我就只有他一个人买九朵的。”依灵好幸福……

哇牢也，他有钱就乱花啊？上次被拒绝还不怕，现在还要再一次被拒绝？

“不要啦，没有钱。”

“你不要这样啦，送一朵意思意思也OK嘛。不然人家怎样知道你的心意？”周杰伦还不停地 promote。

他就这样一直做推销员，直到上课。我一开始还奇怪，为什么他只向我推销。原来其他两人从早上开始已经一直在听他推销了。可怜他们一下。

可是我回到家时，就开始认真地考虑是不是要送花给小倩。只要我跟周杰伦讲好不要暴露出我的身份，应该没问题的。他这个人的人品我信得过，只要讲得到就能做得到。

虽然你们会认为送花又不报名字，根本就是白送。可是我这时是这样想的，我已经尽了力，成功还是失败不是问题。如果小倩收到了花，很高兴地来问我是不是我送的，我就会说是，然后就会跟她认真地告白……对不起，我进入我的幻想了。

如果小倩收到了花，很生气地丢掉，那样的花我静静地当自己没有做过什么事就好。虽然心里会很伤心。

所以我就打电话给周杰伦，说自己要一束三朵的。明天给他钱。

为什么不要送一朵的？一朵太少了，到时候如果是 happy ending 的话就显得太寒酸。

为什么不要送九朵的？九朵太多了，到时候如果是 happy ending 的话小倩的手会酸。

当然啦，如果是 sad ending 就没有差别，就当做赌博赌输了，赔了钱还割了心。

到了二月十四号那天，我的闹钟还没有开始乱，就有人先乱醒我了。

“阿宏！快点起来了！” 妈妈叫我醒的时候，我还以为我的闹钟坏了，或者没有 battery 了，直接从床跳下来。

“快点去刷牙洗脸，然后来跟小史庆祝生日。”原来是为了这件事。可是如果妈妈没有提醒我的话，我还真的是忘记了今天是情人节的同时，也是Romance的生日。

哇牢，才五点咧！这样早醒来陪妈妈做白痴，真是的。

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买来了一个蛋糕，很奇怪为什么昨天晚上睡觉前我打开冰橱也没有看到的？我、爸爸和妈妈，蛋糕由妈妈拿着，走到Romance的房间，房间门锁了。妈妈叫爸爸去拿这间房间的锁匙来，然后开门。

不要怀疑，我们家的确有一把每间房间的spare key的，不是我们把锁匙充公了，不给Romance。

打开了门，Romance当然还在睡觉。我们只有八支蜡烛来照明。（Romance十七岁，所以一支大的七支小的蜡烛。）隐约能看到她用被单包了整身。哇牢，不会热死咩？

妈妈轻声地跟我们讲：“我算一二三，然后我们一起唱生日歌，好吗？”

这个主意很笨，可是我跟爸爸哪里有选择的余地？

一……

二……

三……

“祝你生日快乐……”

我们才唱第一句，Romance就慢慢地爬起来，然后揉揉眼睛，然后……

“啊啊啊——” 哇牢也，她的尖叫也是西北厉害的。我忍不住关了耳朵。附近的邻居很有可能都被吵醒了。

只见Romance她紧紧抓住被单遮住全身。在烛光下我好像看见她哭了，而且……咦？作麽我能看到她的肩膀的？

在我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时，Romance大喊：“你们出去！”

爸爸拉着我和妈妈出去，然后关起门。房间外面有灯光，只见妈妈的脸色苍白，爸爸的脸色红润。

“妈妈，到底什么事啦？她作麽发疯？”我问。

“你 diam diam 啦。今天的事情，你不可以跟任何人提起。不然的话……”妈妈很严肃地说。

我还是很 blur 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回到房间，却见师父在笑个不停。现在，两个大人加一个笨蛋加一个老鬼，统统都很不正常。

“师父，你作麽在笑？”

“我在笑你们。哈哈哈……”

“我们很好笑咩？师父，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事情？快点跟我讲。”

师父笑了很久，眼看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，在不久就要去学校了。不做一些事情师父是不会讲的。

“师父，你再不理我我就不认你这个师父了。徒弟有疑问师父竟然不回答。我看我不要练《受想行识大法》了。”

师父就是这样容易解决的。讲一些很笨的理由他就会被吓。

“OK 啦。跟你讲了。嘻嘻……”他很努力地忍住笑，然后继续说：“你刚才没有发现到什么不对劲咩？”

有，所有事情和全部的人都很不对劲。

“你的那个女朋友，她睡觉没有穿衣服的。你跟你爸爸妈妈这样进去她房间，我看到了就不能忍。就笑到现在。喘死了。”你都死了还能喘死？

等一下，他讲我的女朋友，我知道是Romance啦，每个人都这样误会的，她睡觉没有穿衣服？这样难道她裸睡？哇牢也，想不到像她这样害羞的人竟然会这样开放的啊？难怪她看到我们就喊到这样，也难怪能看到她的肩膀啦。

可是，我发现到一个更加不对劲的事情……

“师父，你是怎样知道她睡觉不穿衣服的？”

“我要穿过墙壁，飞来飞去，什么事都能做到。而且还能隐形，我当然有去她的房间。”师父很光荣地说，突然觉得自己讲错话了，就安静下来。

“师父，你是不是时常去看她？哇牢。没想到我的师父是咸涩鬼。”

在学校，草又走到很远了，剩下我和Romance一起走。老实说，我如果不认识我自己和Romance，我真的会以为我们是 couple 的。每一天在一起的时间那样长。

“Romance 啊，今天早上是妈妈的主意，不关我事的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侧面看她，眼角好像还有泪水。

“你还生气吗？”

“没有。我知道你们只是要给我惊喜。我没有生气。”是真的就好。

“我……什么都没有看见。”我讲了之后才觉得自己很笨。如果自己真的没有看见，现在应该还不知道她大喊的原因。可是我问都没有问她作麽喊，就讲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。可是事实是我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嘛。

“哦。”

接下来，我们两人静静地，没有讲话。气氛有一点尴尬。

“生日快乐。还有，情人节快乐。”我打破僵局。

“谢谢。”

可能她真的没有生气，可是她一定很伤心的。唉，都是妈妈的错，这样无聊要搞惊喜，结果现在大条了。我们走到班上，班上的人正在讨论什么人收到了花之类的话题。坐在我旁边的草是最够力的，整张桌子满满是花束。而我，成了很大的衬托。坐在他旁边显得自己很没有用……

他现在正在做一件很令人赌懒的事情，竟然在课室前面，报出一个一个送花的人的名字，还读了留言出来。哇牢，这个人真的是……一天没有炫耀会死那样。有些送花的是我们班的女生，被念到名字或者外号的时候，就很害羞地跑掉。

下课时，周杰伦来跟我说，花已经送去了，可是听人家讲，小倩当场就把所有收到的花丢进垃圾桶。看来到最后还是一个 sad ending。他说他没有写我的名字下去。还好，这样的话至少还可以装着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。我可以想像，草在接下来的日子会是怎样的了……

回到家，我在msn假假问小倩她收到多少花。她说她自己也不知道，就直接丢了，还问我到底我有没有送她。我很自然地回她说没有。然后我们就像平时那样继续聊天，虽然心里很伤心……


ps：不要以为我变态，裸睡其实有很多好处的……